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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恩怨怨(第1页)

恩恩怨怨

二十岁那年的夏天,女学毕业,孙梦菱满怀期许,找到父兄,当着全家人的面,告知了她已挑好未来丈夫的消息。

父亲面露难色,朝坐着轮椅的三哥看了一眼,三哥没吭声,挺着孕肚的三嫂按捺不住,阴阳怪气插了话:“小妹,你年龄到了,是该嫁人了。不过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——”

撇开残废丈夫阻拦的手,面色红润的孕妇上前一步,撑着後腰毫不退让:“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别说哥哥嫂子不疼你,嫁妆和压箱底的钱一定给你备足,但家里馀下的産业,可就与你无关,出了门,你自是别家的人了!”

孙梦菱狐疑盯了会儿新嫂,又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父亲,想求个准确答案。

母亲去得早,爸一向是最疼她的,大哥和二哥出事後,多少次喝醉了,说家里人少了冷清,舍不得她再嫁去旁人家,定要招个好女婿入赘,留她一辈子在家才是。

难道爸改了主意?

孙梦菱心慌意乱,却见父亲在她的注视下,避开了眼神,背了身叹气说:“阿菱,你三嫂说的也在理。你三哥他虽然……,可家里并不是没有男丁,留你招赘,将来是非多。”

手心手背都是肉,孙父谁也不想伤害,但作为一家之主,得往长远了考虑。老三自从残了一条腿,日渐消沉,给他娶的妻子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子,进门前就提了要求,将来大头得留给三房,女儿不能留在家里招婿,乱了规矩。

他思虑再三,儿媳再精明强势,守住的家业也是留给孙家子孙的。可要是招的女婿将来起了异心,这家産可就改了外姓。

他做主同意了儿媳的要求,但女儿那边,却一直没忍心去提,一拖就拖到了现在。

孙父回过身,歉意地看向女儿:“阿菱,你得体谅家里,爸一定给你说门好亲事,不会委屈了你。”

孙梦菱一下子如雷击中,眼睛湿了,她深深望了眼父亲,又望了望三哥,失望地摇了摇头:“我知道,你们担心我抢孙家的财産,所以就要反悔,要赶我出门——我讨厌你们!你们怎麽可以这麽说话不算话!”

她抹着泪,转身跑了出去,伤心不已。

三嫂嫁进来才半年,就母凭子贵,就成了孙家名副其实女主人。而自己,则是被舍弃的那个,被他们权衡之下,要永永远远赶离孙家。

她多麽舍不得自己的家,可她的家人们早就盘算着不要她了!

孙梦菱哭肿了眼,一连几天不肯见人。

孙父急得团团转,许诺一定给女儿找个称心如意的好人家,陪再丰盛的嫁妆也在所不惜。可当孙梦菱悲伤稍缓,表示要嫁给一直辅导她功课的苏绍清时,却又遭到父亲的一口回绝。

招婿得找没家世好拿捏的,可若正正经经嫁女儿,在孙父传统的观念里,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的,将来富贵才能长久。

孙梦菱听不进去父亲的劝说,满心只觉得家人虚僞,出尔反尔要嫁她出门也就罢了,连自由择婿的权力也不肯施舍给她,难道养她只为了联姻谋利不成?

偏激的孙梦菱在她二十岁那年,做了一件离经叛道的事。

她拐走了苏绍清,带着私房钱和母亲留下的首饰细软,远远逃离孙家,要和苏绍清做一对亡命鸳鸯。

那半年的同居生活,是她这辈子最後的幸福时光。

她药倒了这只呆头鹅,坐实了夫妻名分,真的像个小女人一样,快快乐乐地操持起一个小小的家。白天,他去学校教书,她就在家乖乖等他,把家里的地扫得干干净净,桌椅家具擦得一尘不染。傍晚,她黏哒哒地去接他,挽紧他的胳膊,一起去买菜,踏着夕阳回家做饭。

她不会做饭,常把厨房弄得一团糟。绍清这人从不说情话,但做的事却很暖心,做饭烧菜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就一力承接下来,每晚厨房亮着灯,他像个小媳妇一样在厨房忙得团团转,孙梦菱就觉得好幸福,像条小尾巴一样,从後头环着他的腰,娇滴滴地撒娇,拉长了嗓子喊他的名字,说“绍清,绍清——,我怎麽会这麽喜欢你呢,完蛋了,你肯定给我下了什麽蛊,害得我一天到晚脑子里想得全是你,讨厌死啦。”

她埋头蹭他後背,不讲理地撒着娇,他两只耳朵红得厉害,闷声闷气哄她出去,再胡闹下去,饭就吃不成了。

孙梦菱才不听呢,手从他白衬衫的下摆钻进去,坏心眼地挑逗他。

……

半年後,孙梦菱意外碰见以前的同学,得知了一个惊天噩耗。她走後,父亲和三哥自责不已,心急如焚地到处找她,前阵子听人说在某个地方有人见过她,就开了车过去找,结果下暴雨路过一段山路的时候,被泥石流掀翻了车,两个人连带司机和管家,车上四人全都遇难而亡。

孙梦菱浑浑噩噩地回家奔丧,也迎来了另一场悲剧的开始。

葬礼上,她被前来吊唁的沈家独子相中,可笑的一见钟情,没出丧期就遣人来说媒。

当地的风俗如此,亲人丧世百日里可以办喜事,否则就要再等三年,才能办儿女婚嫁。

孙梦菱无心理会,但这位沈少手段频出,连恨她入骨的三嫂也前来做说客。

“孙家靠你靠我,两个女流根本撑不起来,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啊,还没出世就没了父亲!非但如此,连本该属于他的家産也可能保不住,外头多少人虎视眈眈!只有你嫁给沈少,有了靠山,那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
“孙梦菱!这是你欠我,欠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的!”三嫂这样恨恨地告诉她。

人生最难的事,莫过于两全。

孙梦菱背弃了爱人,不惜以近乎羞辱的方式断了两人间的感情,如三嫂所愿嫁去了A市,做了沈家妇。

她的心已经死了,活着也不过行尸走肉。

而天之骄子一般的沈家少爷,爱如炙火般灼人,得不到心,就强占了她的身。发现她已无贞洁後,扭曲了脸,死死掐住她的脖子,骂她是□□!问她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婚前私奔的那个奸夫,问她孙家是怎麽教的女儿,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!

得不到回应的爱,渐渐扭曲为恨。

家暴,谩骂,出轨,羞辱……即便在强迫下有了儿子,她的处境也没有改变——当然,心如死灰的她,也没想过要有什麽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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